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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百八十九章 一張白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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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百八十九章 一張白紙

第八百八十九章一張白紙

鬥篷人腳步飛快的走在前面。

蕭令月根本不知道他要去哪,此時也不敢吭聲,安靜的跟在後面。

一邊默默往前走著,她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前面的鬥篷人。

那封信在他身上。

她得想辦法,要拿到那封信,見到“交貨人”,同時還不能打草驚蛇。

這三個目的幾乎是互相沖突的。

要怎麼做才行?

蕭令月邊走邊想著,腦海裏漸漸有了粗略的計劃。

鬥篷人在前面七歪八拐,越走越偏僻。

蕭令月觀察著周圍的地形,原本以為會往之前交接的蘆葦地走去,沒想到鬥篷人中途卻換了條路,竟然往後山去了。

原木鎮本就靠山,後山有許多隱蔽陡峭的小路,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。

此時此刻,兩人就走在其中一條小路上。

大約走了半個時辰。

前方出現了一個小樹林,有溪水從樹林旁流過,嘩嘩作響。

鬥篷人在溪邊的一顆槐樹前停住腳步,隨即走上前,伸手在樹洞裏摸了摸,摸出一根澆了火油的火把。

他伸出手:“火折子。”

蕭令月:“……”

壞了,她哪來的火折子?

之前迷暈的那個死士,她都沒時間搜身,鬼知道他身上都有些什麼東西。

然而,聽這個鬥篷人的口吻,他很篤定同伴身上會有火折子。

如果拿不出來,肯定會被懷疑的。

蕭令月心念急轉,故意四下看了看,啞聲含糊道:“交貨人什麼時候到?”

“寅

時三刻。”鬥篷人道。

寅時是夜與日的交替之際,通常指的是淩晨三點到五點。

寅時三刻,指的就是淩晨四點四十五分左右。

蕭令月擡頭看了一眼天色,心裏快速換算著。

她跟著鬥篷人離開李宅是三點半,路上走了近一個小時。

也就是說,交貨人最多十五分鐘就會到。

時間剛剛好。

鬥篷人要點火把,是因為寅時前後是天最黑的時間,山間樹林裏更是伸手不見五指,如果沒有火光指引,交貨人就算到了地方,也不容易找到他們。

既然這樣……

鬥篷人有些不耐煩了,冷聲道:“快把火折子給我,別錯過了時間!”

“知道了。”蕭令月含糊的說著,朝鬥篷人走去。

為了減少被看穿的破綻,她原本刻意與鬥篷人保持了距離,走了幾步後,便到了面前。

鬥篷人沒有起疑。

蕭令月伸手作勢往懷裏摸,忽然似想起了什麼,低聲問道:“大人交給你的那封信,還在你身上吧?”

鬥篷人:“當然!”

還沒等他思考,同伴突然問這個做什麼。

蕭令月緊接著又問:“我們護腕裏的毒針,你知道解藥在哪嗎?”

鬥篷人:“……”

不對,這不是死士該問的事!

鬥篷人猛地擡起頭,周身殺氣迸發,正要厲喝“你是誰!”

蕭令月猛地一擡手,鬥篷的疾風吹開對方的兜帽,露出一張陰沈殺意的面孔。

下一秒。

“砰!”一捧白花花的藥粉撲面而來。

順著

疾風,藥粉一下子撲到了鬥篷人的臉上,鉆進了他的口鼻,糊了他的眼睛。

“什麼?!”鬥篷人又驚又怒,什麼也看不見。

他倉促的伸手捂住眼,驚惶後退,隨即便聽到惡風襲來,腹部一陣劇痛。

他整個人被踹得倒飛出去,“轟!”的一聲撞在溪邊的槐樹上。

“噗……”

這一下撞得厲害,五臟六腑都翻攪不已。

鬥篷人瞬間噴出一口血,身體蜷縮著躬成一團,還沒來得及慘叫,便感覺眼前發沈,手腳的力氣在快速流失。

原本握在手裏的火把掉在地上,骨碌碌往下滾。

滾到一個人的鞋尖前。

他掙紮著擡起頭,模糊的視線裏,只看到披著鬥篷、渾身漆黑如惡鬼一般的人,伸手撿起了地上的火把,朝自己走過來。

“你是誰……”一句話還未說完,鬥篷人已經倒在地上。

昏死過去。

“我是誰,就不用你操心了。”

蕭令月低聲冷笑,走過去翻身一看,確定鬥篷人是真昏過去了。

不枉費她白天花了一天的時間,在藥鋪裏配了些迷/藥出來,晚上就發揮大作用了。

要是沒有這些迷/藥,這兩個死士還沒這麼容易解決。

少不得會弄出一些動靜。

蕭令月抓緊時間,毫不客氣的將鬥篷人全身搜了一遍。

除了貼身藏在胸口的信封,她還搜出了不少小玩意,有蠟丸、令牌、碎銀子、短刀等等。

暫時不知道有什麼用,蕭令月幹脆全打包收了起來,晚

點再慢慢看。

唯一麻煩的是,她沒找到火折子。

火把點不燃。

樹林裏伸手不見五指,就算拿到了信封也看不清。

但這難得住蕭令月嗎?

沒有現成的火,但她身上有匕首,鬥篷人身上也有短刀。

將兩把利刃刀鋒相對,狠狠碰撞在一起,像打火石一樣擦出火花,順利點燃了火把上的油脂。

火苗由小變大,很快就燃燒起來,照亮了一方區域。

蕭令月將火把插在地上,將信封用來封存的油墨靠近火苗烤了烤,油墨遇熱變軟,她小心翼翼的拆開封口,盡量不破壞油墨的完整性,將信紙從中取出來。

原本以為是一封信。

但是令蕭令月沒想到的是,信紙展開來一看,竟然一個字都沒有。

一張白紙!

“怎麼會是白紙?弄錯了?”蕭令月不可思議。

她翻來覆去的看,甚至把紙拿到火把上烤了烤,也沒看到有任何字跡浮出來。

半透明的細薄紙張上,只有右下角的位置有一個墨點。

像是被人不小心滴上去的汙漬。

蕭令月匪夷所思的盯著這張紙:“我廢了這麼大功夫,就拿到一張白紙?有沒有搞錯?”

這個墨點又是什麼意思?

難道玄機不在信紙上,在信封上?

蕭令月又急忙去研究信封,但是信封上同樣幹幹凈凈,一個字都沒有。

這算什麼?

無字天書?還是她不知道的某種暗號?

蕭令月皺緊眉頭,心裏暗罵了一聲,眼看時間來不及,交貨人只怕就

要到了。

再把地上昏迷的死士叫醒審問也來不及了。

難道要功虧一簣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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